周八駿

　「香港故事」屬於「中國故事」的一部分。要講好「香港故事」，我們既要講香港實踐「一國兩制」的特殊性，更要講香港自古以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，是中國悠久歷史重要組成。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背景下，強調「香港故事」與「中國故事」的共同底蘊尤為重要。

　講好中國文明的起源

　這一點可以從正在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（以下簡稱「香港故宮」）展出的「中華文明溯源」特別展說起。

　關於文明起源，國際上普遍採用的是西方的標準，即以文字、冶金術、城邦等單一要素來評估。如果按西方的定義來衡量，中國文明起源於約3300年前，換言之，中國文明史就不是我們所說的逾5000年。

　然而，香港故宮正在展出的「中華文明溯源」特別展，以來自北京、甘肅、山西、香港等地博物館和考古機構的約110件（套）新石器時代至夏朝的珍貴文物，打破西方對文明起源的局限，展示中國逾5000年的文明傳承。

　該展不僅展示中華文明的時間長度，而且顯示中華文明的地域廣度與文化發展的深度。展覽涵蓋中國9個主要考古遺址，其中，「陶寺遺址」「石峁遺址」和「良渚遺址」3個遺址的面積，是故宮的4至5倍，城內宮殿林立，手工業繁榮，這充分證明，在文字尚未被發現前，中國的社會分工已複雜，甚至具備類似皇城的格局。這3座遺址的存在，推翻了西方所謂中國只有3000年文明的觀點。

　「中華文明溯源」特別展，是一個活生生的借助香港講好「中國故事」的範例。香港故宮不僅是明清故宮文化的展示平台，更是中華文明的傳播視窗。為什麼講好中國文明的起源是講好「香港故事」和「中國故事」的共同底蘊？因為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僅是經濟層面的「東升西降」，而且是東方文明觀與西方文明觀的較量。

　東西文明觀的較量

　2024年11月15日，習近平主席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發表題為《把握時代大勢 共促世界繁榮》的書面講話時，提到中國與拉丁美洲的關係時說：「中國和拉美雖遠隔萬里，但浩瀚的太平洋沒有阻斷我們的交流。早在16世紀下半葉，滿載着絲綢和瓷器的『中國之船』就遠航拉美，開創了中拉友好交往的先河。」

　中國文明的獨特之處是，多元一體和包容共榮。在人類近代史上，西方國家對外擴張，往往都是以「劍與火」來推行殖民主義，而中國在同時期的遠洋探索，則是商品交換為主。如今，西方依舊信奉「弱肉強食」的觀念，而中國則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。

　香港特別行政區把講好「香港故事」和講好「中國故事」密切結合，可以循香港故宮「中華文明溯源」特別展的成功經驗繼續拓展這一工作。

　例如，第二屆「良渚論壇」2024年11月25日至27日在杭州舉行，以「交流互鑒與人類文明新形態」為主題。論壇上，組織機構向公眾介紹了良渚遺址近年來的考古新進展。一是進一步揭示了5000年前良渚先民的治水智慧。在前期確認良渚周邊水利系統的11條水壩之後，考古人員採用遙感、地理信息、人工智能等技術，又新發現20餘條水壩，基本揭示出良渚水利系統的完整結構。二是以良渚古城為核心，對核心區平原地區逐年開展全覆蓋的深度勘探，遺址點增至350多處，遺址群的分布框架結構已比較清晰。三是進一步弄清良渚都邑產生與發展的歷程。在良渚文化早期，聚落產生明顯等級分化，但遺址群尚無統一規劃，呈現分散的多中心面貌。到中期，先民在遺址群中心位置開始營造一批大型禮儀空間，與三面的山脈保持3公里統一距離，顯示居中而建的規劃理念。到晚期，先民持續營造城牆、外郭，形成結構完備的良渚古城體系。

　中國古文明遺址的新發現，可以及時反映在香港故宮的「中華文明溯源」特別展覽中。因此，向外部世界，尤其是西方國家的遊客推介中華文明的起源，不僅是香港故宮的事，而且是香港文化界一起應做的事。